阿得尔上赵飞,王大力,林晚小说_阿得尔上完结版阅读
0次浏览 发布时间:2025-07-10 15:22:00
车子到桔子酒店门口时,窗外已经亮起微弱的光。我轻轻拍醒肩膀上的小雨,宠爱的看着她。
主办方安排的桔子酒店大厅里,贴着巨幅比赛海报。百事的蓝色LOGO下,十二支乐队名字排成一列,"山岚"两个字挤在中间,像是不小心混进去的野孩子。
前台登记时,林小雨偷偷拽了拽我的袖子:"我自费开了单间,就在你们隔壁。"她的银灰色短发在酒店灯光下泛着柔光,耳垂上的转经筒耳环轻轻晃动。
三个标间,我和赵飞一间,林晚和小年一间,刘松单独一间。放行李时,刘松的鼓棒从背包侧袋滑出来,砸在地毯上闷响一声,林晚赶紧帮他捡起。
下午三点彩排,现在抓紧睡会儿。"刘松看了眼手表,医学院学生的精准作息表刻在DNA里。可赵飞已经蹿到走廊上,对着电梯口的北京地图大呼小叫:"这儿离簋街就两站地!晚上必须整点卤煮!"
星光现场的舞台比想象中小,但灯光亮得吓人。彩排时我眯着眼适应强光,手指在月琴弦上无意识地拨动。台下空荡荡的座椅区,几个工作人员叼着烟调试设备,烟雾在射灯的光柱里盘旋上升。
"那是蘑菇军团。"林晚用贝斯指了指舞台左侧。五个穿铆钉皮衣的年轻人正在试音,主唱甩着一头脏辫,唱到高音时颈动脉突突直跳。他们的音乐像精心调配的鸡尾酒——三分朋克的烈,七分流行的甜,刚好够**又不会呛喉。
隔壁候场的狂想引擎走过来打招呼。主唱陈昊递给我一支**,烟嘴沾着淡淡的薄荷味,我转身递给赵飞。"改风格了?"我指了指他们调音台上崭新的合成器。他苦笑:"投资人喜欢。"他手腕上还戴着成都赛区那串星月菩提,但眼神已经没了当初的锐气。
轮到我们彩排时,我故意没唱《足迹》的**部分。刘松急得直瞪眼,但赵飞却笑了笑,只有他明白我在想什么。
正式比赛前夜,小雨硬拉着我去雍和宫,雍和宫离星光现场很近。暮色中的藏传佛教寺庙泛着暗红的光,她带了两条哈达,一条系在殿前的铜狮子上,另一条缠在我手腕上。"我外公说,许愿时要想着最亮的星星。"她合掌时,转经筒耳环撞出细碎的声响。殿内酥油灯的气味让我想起野山的火把节。
闭眼许愿时,脑海里突然闪过爷爷诵经的画面,那些神秘的符文又在我眼前跳动。睁开眼,发现小雨正盯着我看,目光清澈得像纳木错的湖水。"许了什么愿?"她问。我摇摇头:"说出来就不灵了。"
回去的路上,小年突然惊呼:"明天嘉宾有山音碎片!"赵飞立刻掏出手机搜视频,车厢里响起阿龙沙哑的嗓音:"我们像机器一样活着,在钢筋丛林里发出麻木的声音......"刘松难得地评价:"歌词有解剖刀般的精准。"
山音碎片,来自野山,主唱阿龙也是彝族,他的歌词很有诗意也很有哲学深度,他可是我的偶像!
小鱼打来电话给我们加油鼓劲,说已出院。
比赛当天的后台像煮沸的火锅。蘑菇军团的化妆师往主唱脸上扑金粉;二手棒棒糖的贝斯手不知为何在厕所呕吐;5231乐队全员闭眼冥想,鼓手手腕上缠着108颗菩提子。
我们躲在更衣室角落,刘松用酒精棉片反复擦拭鼓棒,林晚的左脸疤痕在舞台灯映照下泛着淡淡的红。
我在后台看着他们演出,不得不说能进入全国决赛是有几把刷子的,技术不可挑剔,配合默契得就像一个人,成熟的风格,丰富的舞台表现力。
这些乐队很多像小鱼一样从小培养,有很好的老师和演出机会锤炼,十几年的磨炼早已是变态般的存在。想着自己三年前还在山上放羊,此刻却站在全国最顶尖的比赛现场,我可能就是现场唯一一个怪胎了。
这些孩子在比赛中能拿不错的名次,但创作能力却很有限,有代表作的少之又少,他们比赛拿了奖,但很多都去做了乐手,为别人服务去了,这是为什么呢?我正思考着,听见主持人叫我们上场了。
"下面有请四川赛区亚军,山岚乐队!"黑色长袍披上身时,后台突然安静了一瞬。上台前小雨突然踮脚,在我耳边轻声唱了句《朵洛荷》的开头,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。
舞台灯光亮起的瞬间,我看见了前排的阿龙。他穿着皱巴巴的牛仔衣,在一众时尚潮人中像块棱角分明的石头。当《足迹》的前奏响起时,他猛地抬头,手里的啤酒罐捏得咔咔响。
"山风起/鹰悲鸣——"我开口的瞬间,台下观众的窃窃私语突然消失。琴声里,刘松的鼓点像远山的雷鸣,林晚的贝斯是深谷的回响,赵飞的吉他solo则像掠过悬崖的鹰。唱到"祖先的影子渐渐浮现"时,我无意识地加入了毕摩经文的吟诵,声音从腹腔深处震颤而出,带着火塘灰烬的气息。
山风起,鹰悲鸣,火塘里,祖先的影子渐渐浮现!
迷雾里,你指引,冲破荆棘,我跟着你的足迹!
霓虹灯闪烁,充满蛊惑诱惑。
你说你未曾见过,我停下脚步,疑问翻涌,悲凉漫溢而过。
你说不变的是人心,要坚定勇敢前行。
扒开钢筋丛林,留下自己的足迹,留下自己的足迹!
阿龙手里的啤酒罐掉了。橙黄的液体漫过他的靴子,但他只是死死盯着舞台,嘴唇无声地动着,像是在跟唱一段遗忘多年的童谣。
表演结束后的寂静最是难熬。直到评委席最中间那个白发老人率先鼓掌,掌声才像退潮后的浪,一层层漫上来。
主持人问这是什么风格时,我握着话筒的手在抖:"是...是....我们也不知道。"
评委们愕然..................只有阿龙笑了笑。
颁奖环节像场荒诞剧。
蘑菇军团冠军,他们的主唱顶着金粉妆哭花了脸;二手棒棒糖是亚军,贝斯手还在擦嘴角的呕吐物;狂想引擎季军,领奖时,台下的老炮们发出嘘声,还有人骂道:“伪摇!”陈昊气得把合成器踢到了一边。
我们是第四名,意料之中,我很满意!
主办方最后还选出了最佳乐手和最佳主唱共8人,“最佳主唱”评给了我,看来我可以吃这碗饭,心里有踏实感。最佳鼓手:刘松。这倒是不意外,刘松那可是鬼才。
乐队整体排名不好,但我俩还获得了青睐,不虚此行!赵飞没得奖有点失落,林晚和小年表示抱歉,他们觉得拖了后腿,才得这个名次。我骂他们不准这样说,没有他们山岚连上台的机会都没有。
“小子,不错,很有想法,有我当年的影子!”演出结束后阿龙找到我说道。“谢谢龙哥夸奖,你是我的偶像,我将追随你的足迹!”我激动的说道。他当然明白《足迹》歌词的含义。
他知道我是毕摩,叮嘱我守护好传承。还说我们现场很好,能把观众诡异的带入歌的意境。
可他们会醒来,观众是现代人,不能完全理解我的意境和文化,叫我思考怎么把传承和现代再融合。
他还举了一个简单的例子,把山岚的歌做成专辑,别人能听懂吗,不能,而且是晦涩难懂!
不愧是专业的人,一语中的,很到位!我还是太青涩,经历得太少!
回酒店的商务车上,赵飞皱着眉头把脸贴在车窗上。
街道的霓虹在他瞳孔里流淌成河,倒映出我们每个人的模样——刘松摩挲着"最佳鼓手"奖杯上的刻痕;林晚的指尖轻轻触碰左脸疤痕;小年靠在赵飞肩上睡着了,发梢还粘着舞台上的金粉;小雨握着我的手,雍和宫的哈达缠在我们交握的指间。
最后两天,我们像终于松开发条的玩偶。在故宫,赵飞发了疯样对着乾清宫大喊"朕回来了",好像发泄着某种不甘,结果被保安追着跑了半个太和殿;长城上,刘松用医学知识分析古代烽火台的设计,说箭孔角度符合人体工程学;后海的酒吧里,小雨喝多了酒,突然扳过我的脸吻上来,她的嘴唇浓烈而又甘甜,转经筒耳环凉凉地贴在我脸颊上,像一片雪花,却无法冷却心里的火热。
离开那晚,北京突然下了场雨。我们拖着行李穿过雨中的胡同,积水里倒映着奥运倒计时牌的霓虹。
我背着琴,突然明白阿龙说的话。我们的音乐就像今晚的雨——有些渗入大地成为暗河,有些蒸发成云再来一场,但总有些水滴,会汇入更远的江河。
火车启动时,小雨靠在我肩上睡着了。窗外,北京的灯火渐次后退,像一场辉煌的梦正在谢幕。
我摸出手机看了看阿龙发来的信息:"再见,小子,你会回来的,回来时找我!"
再见......北京!
北京.................会再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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