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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都市爽文】江临周晓晓腹肌学霸被我用两块钱贴脸开大未删减版全集免费试读

100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5-09-16 12:15:17    

开学第一天,我把书包甩上高铁行李架时,带翻了一瓶牛奶。

全车厢注视下,液体精准浇透后排男生的……白色校服裤。

他慢条斯理合上英文原版书,抬眼:“故意的?”

我掏出包里的东西往他腿上一拍:“赔你!速干还祛味儿!”

——那是我妈塞的雕牌肥皂。

后来全校都知道,高冷学神江临被一个女生用肥皂“碰瓷”了。

更离谱的是,他居然开始每天等我放学:“不是要负责到底?”

“可我已经把整块都赔你了啊!”

他拎起我卷子冷笑:“59分?看来得换个方式负责。”

---

开学第一天,高铁站人山人海。

我,林晚,差点被挤成一张相片,还是黑白遗照那种。肩上那个重达千斤,仿佛塞了一整个宇宙的书包,是我亲爱的老妈爱的馈赠——她大概觉得我不是去上学,是去西北荒漠搞科研,连雕牌肥皂都硬塞了三块,说去渍强,味道还亲切。

“让让!让让!借过!谢谢!”我一边嚎,一边在人潮里艰难蠕动,好不容易瞄到我的车厢号,一个猛子扎进去,瞬间活了过来。

空调冷气吹在汗津津的脸上,我差点感动哭。找到座位,是一排三连座靠过道的位置。谢天谢地,不用缩在中间当夹心饼干了。我长吁一口气,蓄力三秒,准备一个漂亮的抛掷把书包送进行李架——

起!落!

“哐!”

一声闷响,伴随着某种液体哗啦倾泻的诡异声音。

我心头一跳,僵在原地。
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全车厢的目光,激光一样聚焦到我身上,以及……我的后方。

我脖子咔咔作响地转过去。

后排靠窗的位置,坐了个男生。很白,鼻梁很高,正低头看着摊在桌板上的厚壳子英文书,侧脸线条冷得像冰雕。但此刻,这本该是幅赏心悦目的画面,却被彻底摧毁了。

一瓶不知道哪个杀千刀放在行李架边上的盒装牛奶,被我书包带子扫了下来,表演了一个精准投喂。乳白色的液体,泼洒得极其艺术,正正好,完全浇灌在他裤子上……还是关键部位往下一点的大腿区域。

纯白色的校服裤子瞬间湿透,紧紧贴着,勾勒出底下……咳,绝对不该瞎看的轮廓。那一大滩深色的、还在蔓延的污渍,在车厢顶灯照射下,熠熠生辉,醒目得能闪瞎钛合金狗眼。

死寂。是那种掉根针都能引起雪崩的死寂。

我清晰地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,咕咚。

那男生动作极慢地,合上了那本**很高的英文书。封面上花体字母晃得我眼晕。然后,他抬起了眼。

眼睛很黑,像淬了寒潭的水,没什么情绪,但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
他目光在我脸上停顿两秒,然后往下,扫视那片灾难现场,最后重新锁定我。

嘴唇微启,声音跟他的人一样,又冷又淡,还带着点刚变声期过后特有的微哑:

“故意的?”

三个字,砸得我头晕眼花。

周围隐约响起压抑的窃笑和抽气声。我脸上温度瞬间飙升,估计能煎鸡蛋。大脑CPU烧了,短路了,只剩下求生本能疯狂叫嚣:做点什么!快!平息大佬的怒火!

“对、对不起!我赔!我赔给你!”我手忙脚乱地把肩上那个罪魁祸首——巨无霸书包——拽下来,哐当一声砸在地上,拉开拉链就开始埋头狂掏。

数学书?不行。五三?更不行。零食?找死呢!我妈塞的苹果?……这是嫌不够黏糊吗?

我急得满头冒汗,手下触到一个用塑料袋包着的、方方正正、硬邦邦的东西。

有了!

也顾不上是什么了,我猛地把它抽出来,以董存瑞炸碉堡的气势,啪唧一下,直接拍在了他那片惨不忍睹的湿裤子上!

动作行云流水,一气呵成。

拍完我才看清我手里攥的是什么。

一块亮黄色的、方方正正的、散发着浓郁古朴芬芳的——雕牌肥皂。

还是最经典的那种。

整个车厢彻底安静了。落针可闻。

所有人都石化了,表情空白地看着那块稳稳当当贴在他腿根部的黄色肥皂,以及我还按在肥皂上的手。

那男生的表情……我说不出来。像是万年冰封的湖面被雷劈了一道裂痕,震惊、荒谬、难以置信,种种情绪极其罕见地在他眼底炸开又强行湮灭。他垂着眼,盯着那块肥皂,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,喉结似乎滚动了一下。

时间足够我看清他校卡上的名字——江临。宁市一中。跟我的新学校一样。旁边还有照片,好看得人神共愤。

我猛地缩回手,指尖都在发烫,语无伦次地强行解释:“那、那个……赔你!速、速干!真的!去污能力超强!我妈说的!还、还祛味儿!牛奶味儿肯定能去掉!你信我!”

说完最后三个字,我勇气彻底耗尽。几乎是下一秒,我手忙脚乱地把剩下的肥皂塞进他手里,捡起我的书包,扭头就往车厢连接处逃,速度快得身后有狗撵一样。

没脸见人了!林晚,开学第一天,你就在全校……不,全市可能最帅的男生面前,用一块雕牌肥皂,给人留下了永生难忘的、带着浓郁洗涤剂芬芳的初印象。

苍天啊,让我就此消失在异次元吧!

——

我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。顶多是我人生耻辱柱上浓墨重彩的一笔,偶尔午夜梦回脚趾抠地而已。

但我显然低估了“江临”这两个字在一中的影响力。

开学不到三天,连门口摇蒲扇的保安大爷都知道,高二那个冰山学神江临,在开学回来的高铁上,被一个女生用一块肥皂……“碰瓷”了腿部关键区域。

传闻越来越离谱。

版本一:我苦恋江临不得,精心策划了高铁泼奶事件,并大胆以肥皂定情。

版本二:我是故意引起他注意,手段极其清奇,肥皂是信物。

版本三:我和江临早有旧怨,此举是公开挑衅,肥皂代表战书。

……

“晚晚!你火了!彻底火了!”同桌周晓晓把手机怼到我面前,论坛首页飘红的热帖标题格外惊悚——《惊!神秘女子高铁豪掷肥皂,竟为染指我校高岭之花!》

我一口水喷出来,咳得惊天动地。

“他们、他们怎么知道是我?”我声音都在抖。

“有人拍到了你仓皇逃窜的背影,和你校服裙子的颜色……还有,据说江临那天确实是带着那块肥皂下的车……”周晓晓眼神充满了敬畏,“姐妹,你是真的勇。江临哎!那可是从来不跟女生多说一句话,考试甩第二名三十分,打球能引得体育馆塌方,却自带‘靠近者死’气场的江临!”

我瘫在桌子上,感觉人生一片灰暗。

“我不是,我没有,别瞎说……”

然而,更惊悚的还在后面。

放学**刚响,我正龟速收拾书包,打算等人都走光了再偷偷溜出去,以免被围观。教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阵不大却极其清晰的骚动。

“**……江、江临?”

“他怎么会来我们这层?”

“找人?这层有他认识的人吗?”

我心脏莫名一跳,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。猛一抬头——

教室前门,江临单肩挎着包,身形挺拔得像棵小白杨,校服外套拉链一丝不苟地拉到顶端,露出里面干净挺括的白色衬衫领子。他没什么表情地扫了一眼教室里的人,目光精准地落在我……这个方向。

然后,他迈开长腿,走了进来。

全班同学,包括还没走的老师,动作都定格了。视线黏在他身上,看着他一步步穿过一排排桌椅,最后,停在了我的课桌旁边。

阴影笼罩下来,带着淡淡的、像是薄荷混合了洗衣液的干净气味。

我僵着脖子,一点点抬起头,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。

他垂眸看着我,声音平淡无波,内容却石破天惊:

“不是说要负责到底?”

我:“???”

我脑子里嗡的一声,差点当场死机。负责?负什么责?那块肥皂不是已经两清了吗?!

周围死寂一片,我甚至能听到隔壁班谁笔掉地上的声音。无数道目光快把我后背烧穿了。

我张了张嘴,声音干巴巴地挤出来:“可、可我已经把整块都赔给你了啊……”

那块亮黄色的、沉重的雕牌肥皂!还不够负责吗?!

江临没说话,视线从我的脸上,慢悠悠地移到了我刚塞进书包里、露出一个角的……数学卷子上。

然后,他极其自然地伸手,用两根手指把我那张皱巴巴、分数栏那里一个鲜红刺目的“59”毫无遮掩暴露在空气中的卷子拎了出来。

他拎着卷子,目光在上面停顿了三秒,再抬眼看我时,嘴角似乎勾起了一点点极其冰冷的弧度,稍纵即逝,快得像错觉。

随即,那抹弧度消失,他拎着那张耻辱的卷子,在我面前晃了晃,语气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冷感:

“59分?”

“看来,”他冷笑一声,每个字都像小冰锥似的砸在我脑门上,“得换个方式负责了。”

那张鲜红刺目、带着无情嘲讽的“59”,就在他修长干净的手指间晃荡。卷子边缘被捏得微微起皱,像极了我此刻皱巴巴、快要窒息的心脏。

全班的目光,包括讲台上还没来得及溜走的数学老师,都精准聚焦在这小小的、耻辱的审判台上。空气凝固了,我甚至能听见隔壁班打扫卫生的拖把声,一下下,砸在我空白的脑仁上。

换个方式……负责?

负什么责?拿什么负?给他洗衣刷裤一辈子吗?还是……

我还没从这晴天霹雳里找回自己的声音,江临已经手腕一翻,利落地将那张卷子对折,再对折,塞进了他那个看起来就价格不菲、毫无褶皱的黑色书包侧袋。

动作自然得像收缴自己不及格小弟的作业。

“不是……”我终于找回一点残破的音节,几乎要扑上去抢回我的“罪证”,“那是我的……”

他拉上书包拉链,发出清脆的“刺啦”一声,截断我所有垂死挣扎。

“现在不是了。”他语气平淡,仿佛在陈述今天天气很好,“放学别走。图书馆,一楼自习区。”

命令下达完毕,他甚至没再多看我一眼,转身就走。挺拔的背影穿过一道道石化又火热的注视,消失在教室门口。

“……”

死寂。

然后是“轰——”地一下,整个教室炸开了锅。

“**靠靠!什么情况?!”

“江临收了林晚的卷子?还要带她去图书馆?”

“负责?负什么责?59分需要学神亲自负责吗?!”

“他俩到底什么关系?高铁肥皂定情是真的?!”

周晓晓一个猛扑抓住我的胳膊,眼睛瞪得像铜铃,压低的声音里全是抑制不住的尖叫:“晚晚!他要给你开小灶?!学神的独家辅导!你知道多少女生愿意用十年寿命换这个吗?!你走了什么狗屎运?!不对,是肥皂运!”

我被她晃得头晕眼花,脑子里一团乱麻。

狗屎运?这分明是厄运!是酷刑预告!

江临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在我眼前晃。他刚才绝对冷笑了一下!他肯定是觉得我蠢得无可救药,59分玷污了他所在的年级第一的纯净环境!他说的负责,绝对是折磨!是报复!报复我那块雕牌肥皂!

放学**像是催命符。

我磨磨蹭蹭,恨不得把每一本书都拆开再装回去十遍。周晓晓把我往外推:“快去!别让学神等!抓住机会啊姐妹!下次月考能不能活就看今天了!”

我被她推得一个趔趄,视死如归地挪向图书馆。

一中图书馆很大,一楼自习区灯火通明,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。我像个贼一样溜进去,眼睛四处扫描。

很容易就找到了他。

江临坐在靠窗的一个位置,夕阳的金辉透过玻璃,给他周身镀了层柔光,侧脸专注清冷。桌上摊着那本高铁上见过的英文厚壳书,还有一本摊开的笔记本,字迹凌厉漂亮。他手指间转着一支黑色的笔,速度快得只剩残影。

这画面好看得像是电影海报。

如果海报中心不是我那皱巴巴的、59分的卷子的话。

我深吸一口气,挪过去,在他对面小心翼翼坐下,**只沾了半边椅子。

他没抬头,目光还在书上,空着的左手却精准地往我这边推过来一个本子。

是我那本印着傻了吧唧卡通熊的数学笔记本。

我:“?”

1第一章,**与常用逻辑用语

“第一章,**与常用逻辑用语。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压得很低,怕打扰旁人,却字字清晰砸进我耳朵,“你的卷子,选择题第一题就错了。”

我:“……”开学测验而已,要不要这么认真?

“定义域求错,因为你没考虑分母不为零。”他抬眼,黑眸没什么情绪地看我,“这个知识点,笔记本第3页,我用红笔圈了。”

我懵逼地翻开我的笔记本。第3页,**的区间表示法旁边,确实有几行嚣张的红色笔迹,不是我写的。字迹跟他笔记本上的一模一样,写着几个易错点,其中一条就是“分式函数定义域:分母≠0”。

“看懂了?”他问。

我……我没看懂他什么时候在我笔记本上动了手脚!

“你…你什么时候……”

“高铁上,你逃跑之后。”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喝了水,“笔记本从你书包掉出来了。捡起来的时候,顺手翻了翻。”

他顿了顿,补充一句:“错误率惊人,忍不住标记了一下。”

我感觉脸上又开始升温。所以,他不仅捡了我的本子,还现场批阅了?还顺手做了订正笔记?!

“谢谢……”这两个字我说得无比艰难,夹杂着羞耻和一种诡异的感觉。

“不用谢。”他垂眼继续看书,笔尖点了点卷子上另一个红叉,“第二题,函数单调性证明,步骤不全,扣分点在这里……”

他就这么一道题一道题地给我讲了下去。

语速不快,条理清晰,重点明确。但我脑子像是生了锈,一半在努力跟上他的思路,另一半在疯狂叫嚣:这是江临!那个传说中一个月刷完一本奥赛题、被保送争抢的学神江临!他现在在给我讲59分的卷子!因为我在高铁上泼了他一裤裆牛奶还用肥皂砸了他!

这世界太魔幻了。

讲到第五题,我卡在了一个奇偶函数的判断上。他讲了一遍,我没反应。他停下笔,看我。

“没懂?”

我硬着头皮,手指绞着衣角:“能…能再讲一遍吗?慢一点……”

他沉默了两秒。那两秒我差点把自己憋死。

然后,他抽过一张空白的草稿纸,重新画坐标系,写函数式,步骤拆解得比之前更细。

“这样?”他写完,抬眼问我。

窗外的光落在他睫毛上,投下小片阴影。我忽然发现,他眼睛其实很好看,不是纯粹的冷,里面有种很专注的东西,只是平时被冰封着,没人敢看。

“懂了……”我猛地回神,低下头,感觉耳朵尖有点烫。

“下一题。”他收回目光,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。

一个半小时,我度秒如年,又好像一晃而过。

他终于合上了我的卷子,也合上了他自己的书。

“今天就到这。”他开始收拾东西,“把你笔记本上我标红的地方,和今天的错题,回去各找五道同类题型做一遍。明天放学前给我。”

我:“???”

还、还要检查作业?!

“有意见?”他拎起书包,瞥了我一眼。

“没!没有!”我瞬间坐直,“保证完成任务!”

他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,转身就走。

我瘫在椅子上,感觉身体被掏空。看着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,和图书馆亮起的灯,还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。

手机震动,是周晓晓的微信轰炸。

“怎么样怎么样?!学神是不是特别帅近距离?!”

“他讲题是不是自带圣光?!”

“你们有没有什么火花噼里啪啦?!”

我低头,慢吞吞地打字回复:

“帅是帅…”

“圣光没看见,冷气倒是很足…”

“火花不知道,我快被冻僵了…”

“而且…他给我布置了作业…明天要交…”

周晓晓发来一串巨大的感叹号:“!!!学神独家定**业!林晚你何德何能!快做!做不完我帮你做!”

我哭丧着脸收拾东西。拿起笔记本时,看到里面那些不属于我的、凌厉又清晰的红色笔迹,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。

走到图书馆门口,冷风一吹,我打了个哆嗦。

一抬头,却看见路灯下,那道熟悉挺拔的身影还没走远。他单肩挎着包,步伐不紧不慢,影子在灯光下拉得很长。

像是……刻意放慢了速度?
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掐死了。错觉,一定是被冻出幻觉了。

我赶紧低下头,抱着我的书,换了个方向,飞快地溜了。

第二天课间,我正对着江临划定的“重点区域”和那十道堪比外星密码的拓展题薅头发,前门传来一阵骚动。

“江临学长!”有女生惊喜又怯怯的声音。

我笔尖一抖,在作业本上划出一道长痕。心脏莫名其妙开始擂鼓。

不会吧……又来?

果然,那个自带降温效果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班门口,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,目光径直落在我……这边。

在全班无声的注视下,他走过来,停在我桌边,手指敲了敲我的桌面。

“作业。”

言简意赅,冷得掉渣。

我手忙脚乱地把昨天奋战到深夜的成果递上去,指尖都在发颤。

他接过,快速翻了一遍。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。

就这一下,我心跳差点停摆。

“第三题,辅助线做错了。第五题,取值范围没考虑临界点。”他把本子扔回我桌上,声音不大,却像锤子砸下来,“中午吃完饭,老地方。带修正带。”

说完,再次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人。

我:“……”

全班:“……”

死寂之后,是比昨天更汹涌的窃窃私语。

“又、又来了?!”

“还要中午单独辅导?!”

“这是什么顶级待遇?!”

“他俩绝对有问题!”

周晓晓扑过来,抓起我的作业本,看着上面江临寥寥几笔留下的红色批注,激动得声音发颤:“晚晚!他给你批作业了!学神亲手批的!这笔记拿出去能卖钱!”

我看着她,欲哭无泪。

待遇?这分明是公开处刑!还一天一次!他现在连“负责”俩字都懒得说了,直接下达指令!而我,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!

午休时间,我揣着修正带和一颗赴死的心,再次挪向图书馆。

他果然已经在老位置了。这次桌上摊着的是物理竞赛题集,密密麻麻的符号看得我眼晕。

我坐下,他把我的作业本推过来,上面错误的地方已经用红笔圈出,甚至旁边写了简洁的提示。

“先自己改。”他头也不抬。

我认命地拿起笔,开始绞尽脑汁。

图书馆很安静,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和他偶尔翻书页的声音。阳光透过窗户晒得人暖洋洋,我改着改着,有点昏昏欲睡。

脑袋往下一点。

额头突然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。

我猛地惊醒,发现是江临用笔尾抵住了我的脑门。

他不知何时放下了自己的书,正看着我,眼神里带着一丝极淡的……嫌弃?

“困了?”

我瞬间清醒,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:“没、没有!”

“这道,”他无视我的辩解,笔尖点在我本子上一处,“用三角函数诱导公式,别用勾股定理硬算,蠢。”

我:“……”哦。

改完所有错题,已经快打下午上课铃了。我赶紧收拾东西。

他合上题集,忽然问:“雕牌肥皂,还有吗?”

我愣住,差点把修正带扔出去:“啊?”

“味道,”他脸上掠过一丝极不自然的神色,很快又恢复冷淡,“还行。”

我:“???”

他没再说什么,拎起书包走了。

我站在原地,抱着作业本,脑子里循环播放他那句“味道还行”。

肥皂……味道还行?

他闻了?!他居然真的用了?!用来洗那条裤子了吗?!

一想到那个画面,我整个人都快冒烟了。

下午放学,我下意识地又开始磨蹭。周晓晓已经习惯了我这德性,拍拍我肩膀:“去吧晚晚,幸福的辅导时间又到了!”

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幸福。

果然,还没磨蹭到五分钟,那个冷飕飕的身影又准时出现在了教室后门。这次他连门口都没进,只是站在那里,目光穿透人群锁定我。

无声的压力。

我认命地抱起书,在全班“又来了又来了”的注目礼中,垂头丧气地走过去。

跟他并肩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,我紧张得同手同脚。他比我高一个多头,步伐大,我得小跑着才能跟上。

路过小卖部,我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。中午光顾着改错题,没吃多少。

声音不大,但在安静的校道上格外清晰。

我瞬间僵住,恨不得钻进地缝。

江临脚步顿了一下,侧头看了我一眼。

没说话。

但走到图书馆楼下,他没进去,而是拐向了旁边的小超市。

“等着。”他丢下两个字,自己走了进去。

我愣在原地,看着他的背影,完全搞不清状况。

几分钟后,他出来了,手里拎了个塑料袋,直接塞到我怀里。

里面是一个还热乎的烤肠面包,和一瓶草莓牛奶。

我抱着温热的塑料袋,彻底懵了,抬头傻乎乎地看着他。

夕阳的光线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,表情还是冷的,但耳根好像……有点微微发红?

“吃完了再上来。”他语气硬邦邦的,说完就先转身上了图书馆的台阶。

我站在楼下,看着怀里那个画风极度违和的面包牛奶,再抬头看看他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,心跳猛地漏了一拍,然后开始疯狂加速。

冷气……好像也不是那么足?

图书馆里,我小口小口啃着面包,甜腻的草莓牛奶滑过喉咙。他坐在对面,垂着眼做题,侧脸在灯光下显得异常专注。

我偷偷瞄他。

所以……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?学神的专属激励方式?

还是说……

一个荒谬又让人心跳失衡的念头,猝不及防地钻了出来。

他该不会……

真的在让我“负责”吧?

以这种……匪夷所思的方式?

我抱着那袋温热的、散发着廉价烤肠和工业草莓香精味道的食物,站在图书馆楼下,像抱了个定时炸弹。

心跳快得离谱,撞得胸口发懵。

他给我买吃的?江临?那个高铁上被我泼了一裤裆牛奶、冷着脸收走我59分卷子、用红笔在我笔记本上批注“蠢”字的江临?

这比他用雕牌肥皂洗裤子还让我惊悚。

图书馆台阶上方已经看不到他的人影了。冷风吹过,我打了个激灵,低头看看怀里印着可爱小熊的草莓牛奶瓶,又看看那个油纸包着的、形状朴实的面包。

肚子又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。

……管他呢,天大地大,吃饭最大。学神投毒的概率应该比彗星撞地球还低吧?

我撕开包装袋,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面包。烤肠的咸香和面包的柔软混合在一起,意外地好吃。又拧开牛奶瓶盖,咕咚灌下去一大口——甜得齁人,但热量迅速涌向四肢百骸。

一边吃,一边脑子里还在疯狂刷弹幕。

他什么意思?良心发现?补偿我被他精神摧残?还是新型的惩罚手段——先给点甜头,等会儿讲题时更加毒舌?

吃完最后一口,把包装纸和空牛奶瓶扔进垃圾桶,我抹抹嘴,视死如归地踏上图书馆的台阶。

他果然还在老位置。台灯的光圈拢着他,手指间的笔又转出了残影,面前摊开的已经换成了化学笔记。听到我过来的动静,他没抬头,只是用笔尾点了点对面空位子旁边——我那本摊开的、布满红色批注的数学练习册已经摆好了。

我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地坐下,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。

他写完一行复杂的化学方程式,才合上自己的本子,把我那本练习册拉过去。目光扫过我新做的几道题,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。

我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。

“比昨天好点。”他声音压得很低,没什么情绪,但也没批评,“至少定义域记得分母不能为零了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这算是表扬?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像太阳打西边出来。

“但是,”果然,“函数奇偶性判断,还是靠猜。f(-x)代入计算,步骤不能省。”

他抽过草稿纸,唰唰写下两道新的函数式。“把这两个的判断过程写完整,奇偶性、单调性一起。”

我认命地接过笔,开始吭哧吭哧地演算。图书馆太安静,他的存在感又太强,我总觉得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我笔尖上,导致我写得歪歪扭扭,手心冒汗。

好不容易写完,推过去。

他扫了一眼,红色水笔精准地圈在一个等号上:“这里,计算错误。重新算。”

我定睛一看,果然,移项的时候正负号搞反了。脸上一热,赶紧拿回来改。

改完再推过去。

他沉默地看了几秒,忽然开口,声音依旧很低,但距离似乎拉近了一点:“你平时刷题,是不是只追求做完,从不总结错因?”

我头皮一麻,有种被彻底看穿的心虚。……是的,我就是题海战术里淹死也不回头的那种莽夫。

“数学不是靠肌肉记忆。”他用笔点着我错的那几个同类题型,“这种复合函数求导,你错三次了。每次都是链式法则用到最后一步漏乘内层导数。下次动笔前,先把求导法则在草稿纸上写一遍。”

我愣愣地点头。这好像……是除了“蠢”和“错了”之外,他第一次说这么长的、带着具体方法论的话。

“还有,”他翻到我练习册前面一页,“数列求和,错位相减,步骤混乱。晚上回去,把错位相减和裂项相消的标准步骤抄十遍。明天给我看。”

“……哦。”我蔫头耷脑地应下。又是作业!

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,他依旧没什么废话,讲题精准冷酷,专挑我痛脚踩。但我好像……稍微习惯了一点这种冻死人的节奏?至少在他指出“这个三角函数值你记错了”的时候,我不会再吓得把笔扔出去了。

偶尔,在他低头演算给我看的时候,我能看到他垂下的睫毛,很长,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。台灯的光晕柔和了他侧脸的冷硬线条。还有他握笔的手指,干净修长,骨节分明……

打住!林晚你在看什么!我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,强迫自己盯回该死的数学题上。

讲完最后一道压轴题,他放下笔,看了眼手表。

“今天到这。”

我长吁一口气,感觉像跑了场马拉松,灵魂出窍。

他开始收拾东西。我也赶紧把我的练习册、卷子、还有那本承载了他大量红色笔迹的卡通熊笔记本塞进书包。

拉上拉链,一抬头,发现他已经背上包,站在那里,似乎……在等我?

我迟疑地站起来。

他没说话,转身朝图书馆门口走去。我愣了一秒,赶紧小步跟上。

夜晚的校园很安静,只有路灯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。他走在我前面半步,步伐依旧不慢,但我好像不需要小跑也能跟上了。

一路无话。只有鞋子踩过落叶的沙沙声。

这种沉默比在图书馆里还让人心慌意乱。我盯着他挺拔冷淡的背影,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。他为什么要等我?顺路?我们好像不住一个方向吧?

快到教学楼岔路口,他忽然停下脚步。

我差点撞到他背上,赶紧刹车。

他转过身,夜色里,他的表情看不太清,只能感觉到那双眼睛格外深。

“林晚。”他叫我的名字。声音被夜风吹得有点散,但依旧清晰。

“啊?在!”我立刻站直,像被点名的小兵。

他从书包侧袋里拿出一个什么东西,递到我面前。

借着路灯的光,我看清了——是一小盒独立包装的巧克力曲奇,看包装就知道不便宜,绝不是小卖部货色。

我彻底懵了,抬头傻看着他。

“明天早上,”他语气还是淡淡的,听不出什么波澜,“别饿着肚子来考试。”

说完,他把那盒小饼干塞进我手里,不等我反应,转身就朝着男生宿舍的方向走了。背影很快融进夜色里。

我独自站在原地,手里捏着那盒微凉的、精致的饼干,看着他已经消失的方向,心脏又一次不争气地狂跳起来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。

烤肠面包是补偿。

那这个呢?

还有他刚才那句……“考试”?

我猛地想起来,明天好像……确实是数学单元测!

所以他这几天的突击折磨……是因为知道要考试?!

一股极其复杂的感觉涌上来,夹杂着震惊、茫然,还有一丝丝……极其微弱的、几乎不敢捕捉的甜。

我晕乎乎地飘回宿舍,周晓晓正敷着面膜看剧,一见我进来,立刻扯下面膜蹦起来。

“怎么样怎么样?!今天学神又给你开了什么小灶?!有没有新的独家笔记?!”

我把书包放下,动作迟缓地掏出那盒饼干。

周晓晓的眼睛瞬间瞪圆了,一把抢过去:“**!这个牌子的曲奇死贵死贵的!江临给的?!他为什么给你这个?!定情信物吗?!”

“他说……明天考试,别饿肚子。”**巴巴地复述,脑子还是乱的。

周晓晓倒抽一口冷气,捧着那盒饼干像捧着什么圣物,围着我来回转圈:“他连你饿肚子都知道?!还给你买吃的?!还关心你考试?!林晚!这绝对不正常!冰山融化了!铁树开花了!他肯定对你有意思!”

“你别瞎说!”我脸上爆红,抢回饼干塞进抽屉,“他就是……就是责任心过剩!觉得我59分太丢他的人!”

“屁的责任心!年级第一的责任心能泛滥到给你买小饼干?!”周晓晓激动地拍我肩膀,“你信我!男人的这种行为,绝对有鬼!尤其是江临那种男人!”

我被她吵得头昏脑胀,心里那点微弱的甜和巨大的惶惑搅和在一起,变成一团乱麻。

洗漱完躺在床上,我瞪着天花板,毫无睡意。手机屏幕亮了一下,是班级群里有人在讨论明天的数学考试,一片哀嚎。

我鬼使神差地点开通讯录,找到那个之前因为要发学习资料而被迫加上的、头像是一片纯黑、名字只有一个“J”的账号。

指尖在屏幕上方悬停了很久,心跳如鼓。

最终,我还是戳开了对话框,一个字一个字地敲:

“那个…饼干,谢谢。”

点了发送的瞬间,我就把手机屏幕扣在胸口,像扔出去一个烫手山芋。

他会回吗?应该不会吧?他看起来就不像会回这种无聊信息的人。

几秒后,手机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。

我几乎是屏住呼吸把手机翻过来。

纯黑的聊天界面上,多了一个白色的气泡。

只有一个字。

“嗯。”

我盯着那个冷冰冰、毫无情绪可言的“嗯”字,看了足足一分钟。然后莫名其妙地,把脸埋进枕头里,无声地咧嘴笑了。

卷子发下来,我粗粗扫了一遍,意外地发现……好多题眼熟!都是江临这几天往死里给我讲过的类型!连那道让我错了三遍的复合函数求导,都换汤不换药地出现了!

我深吸一口气,拿起笔,开始埋头狂写。

过程中还是磕磕绊绊,好几道大题解得心惊胆战。但至少,不像以前那样,看完题目就直接想弃考了。

交卷铃响的时候,我居然有一种……勉强写完了的虚脱感。

周晓晓凑过来,一脸神秘兮兮:“晚晚,我刚听到一个重磅消息!”

“什么?”

“江临!他昨天!拒绝了隔壁班花的告白!就在实验楼后面!班花哭得梨花带雨的!”

我收拾笔袋的手一顿。

“听说拒绝得特别干脆,一点面子都没留。”周晓晓压低声音,“所以,他对你……绝对非同一般!”

我的心猛地一跳,一种说不清是窃喜还是更慌的情绪涌上来。赶紧低下头:“……别乱猜了,可能就是巧合。”

下午放学,我条件反射般地开始拖延战术。磨蹭了不到三分钟,那个熟悉的高冷身影果然又准时出现在了后门。

全班同学的目光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、八卦,变成了现在的麻木和习惯。

我认命地抱起书走过去。

这次他没直接往图书馆走,而是等我跟上后,淡淡开口:“卷子最后一道大题,你辅助线做错了。”

我:“……”卷子才交上去几个小时?!他难道已经批完了?!

“去图书馆,给你五分钟改错题。”他下达指令,不容置疑。

“……哦。”

走在熟悉的路上,我捏着书包带子,心里还在纠结班花告白被拒和周晓晓的话,以及抽屉里那盒没舍得吃的昂贵饼干。

快到图书馆楼下时,我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,猛地停下脚步,叫住他:“江临!”

他停下,转身看我,眼神带着询问。

“你……你为什么……”话到嘴边,我又怂了,舌头打结,“……为什么要帮我补习?还、还给我买吃的?”

问出来了!

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。我紧紧盯着他,不敢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。

他站在傍晚柔和的光线里,表情似乎顿了一下,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惯常的冷淡。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,或者又会用“负责”那种鬼话搪塞我的时候,他开口了。

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砸进我耳朵里。

“因为你傻得……”他顿了顿,目光在我因为紧张而发红的脸上停留了一瞬,移开,看向旁边的香樟树,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一下。

“……有点让人看不过去。”

单元测试的成绩下来得比想象中还快。

隔天下午数学课,班主任,也就是我们的数学老师,抱着一摞卷子走进来,脸色看不出喜怒。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,只剩下心脏怦怦跳的声音,我的尤其响。

我手心冒汗,死死盯着那摞决定生死的纸。江临这几天的“酷刑”到底有没有用,马上见分晓。

“这次测验,整体难度适中,但有些同学的基础还是很不扎实!”老师推了推眼镜,开始惯例的考前训话,目光扫过台下,几个数学困难户纷纷缩脖子。

我低头玩手指,不敢跟他对视。

“不过,也有同学进步非常显著。”老师话锋一转,抽出了最上面几张卷子,“下面念到名字的同学,上来拿卷子。”

“张伟,91。”

“刘婷,95。”

……

一个个名字念过去,分数都不低。我越来越紧张。

直到——

“林晚。”

我猛地一颤,全班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,带着各种意味不明的探究。

老师拿起最后一张卷子,目光在我脸上停顿了一下,似乎带了点……惊讶?

“87分。”

嗡——

我脑子炸了。多少?87?!我不是在做梦吧?那个永恒的59分徘徊者,及格线万岁选手,居然考了87?!

周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吸气声和窃窃私语。

“谁?林晚?87?”

“抄的吧?”

“她这几天不是一直被江临……”

“**,学神辅导效果这么立竿见影?”

我几乎是飘上去拿回卷子的。鲜红的“87”几乎灼伤我的眼。翻到背面,最后那道江临说我做错了的大题,果然打了个巨大的叉,但前面基础题,几乎全对!那些他逼着我反复订正、甚至要抄十遍步骤的题型,这次清一色的红勾!

走下讲台时,腿都是软的。经过江临的座位,他没看我,正低头翻着一本英文期刊,侧脸冷峻,仿佛周遭的骚动都与他无关。

但我看见他转笔的指尖,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。

刚坐回位置,周晓晓就一把抢过我的卷子,眼睛瞪得溜圆:“**!晚晚!87!你出息了!江临这是给你脑子里灌输了什么灵丹妙药?!”

我抢回卷子,宝贝似的抚平边角的褶皱,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,又强行压下,故作镇定:“咳咳,一般一般,世界第三。”

前排一个男生回头,语气酸溜溜的:“可以啊林晚,攀上高枝就是不一样了。”

这话有点刺耳,但我正沉浸在脱胎换骨的喜悦里,没空搭理。

下课铃响,我正小心翼翼把卷子折好,准备拿回去给我爸妈炫(xian)耀(bai),数学老师的声音又响起来:“江临,来我办公室一趟。林晚,你也来。”
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叫**嘛?难道怀疑我作弊?

瞬间,刚飘起来的心又沉了下去。我下意识地看向江临,他已经站起身,表情没什么变化,只淡淡瞥了我一眼:“跟上。”

办公室里,茶香混合着旧书的味道。

班主任坐在办公桌后,手指点着我的卷子,又看看旁边一份字迹漂亮、满分一百的卷子——是江临的。

“林晚同学,这次进步很大。”老师开口,听不出是褒是贬。

我紧张地绞着手指:“谢谢老师……”

“最后这道大题,全校就江临一个人用这种方法解出来了。”他抬起眼,镜片后的目光锐利,“你的解题思路,跟他的很像啊。”

我头皮一麻,瞬间明白老师叫我们来的目的了。他怀疑江临给我泄题?或者……我偷看了江临的解题方法?

血液呼啦一下涌上头顶,脸上**辣的。一种被冤枉的委屈和愤怒顶在喉咙口。

“老师,我……”我急急地想辩解,却有点语无伦次,“那道题我是做错了,江临他昨天刚给我讲过类似的,但我没完全听懂,所以……”

“老师,”江临清冷的声音截断了我的话,他上前半步,刚好挡在我和老师之间半个身位,“竞赛班的奥数模拟卷,最后一道压轴题,题型类似,但难度更高。我给她讲的是那道题。”

他语气平稳,不卑不亢:“她的卷子是我盯着做的,不存在您担心的情况。进步是因为她这几天刷完了三本练习册的错题,基础题型步骤抄了不下五十遍。”

办公室里安静了一瞬。

班主任看着他,又看看我,脸上的严肃慢慢化开,最后笑了笑:“原来是这样。老师没有怀疑你的意思,林晚,进步大是好事,继续保持。江临,你帮助同学也很不错。”

他挥挥手:“行了,没事了,回去吧。”

走出办公室,我长舒一口气,后背还有点发凉。

“吓死我了……”我小声嘟囔,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江临。他依旧没什么表情,但刚才他替我解释的那几句话,莫名让人觉得……有点安心?

“那道题,”他突然开口,“晚上重新做一遍。步骤写完整,明天给我。”

我:“……”刚刚生出的一点感激瞬间烟消云散。

果然是冷酷无情的监督机器!

然而,我没等到晚上。

放学时,我照例磨蹭到最后,却破天荒地没等到那个来“提人”的冷峻身影。

周晓晓凑过来:“咦?今天你家学神没来逮你?”

我伸长脖子往教室外看,走廊空荡荡的。

心里莫名空了一下。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。

“可能……他有事吧。”我扯扯嘴角,自己都觉得这解释很苍白。

收拾好东西,独自走出教学楼。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,我突然觉得有点不习惯这条一个人走的路。

旁边两个女生兴奋的议论声飘进耳朵:

“看到了吗?公告栏!物理竞赛校内选拔结果!”

“江临肯定是第一啊!毫无悬念!”

“第二名那个谁简直被碾压得渣都不剩……”

“听说他接下来要停课集训了,为全国赛准备……”

物理竞赛?停课集训?

我脚步一顿,猛地转向公告栏方向。

红榜前围了不少人。最顶端,“江临”两个字后面跟着接近满分的成绩,一骑绝尘。

他要停课了?

所以……以后放学,没人会准时出现在教室后门,没人会冷着脸收我的作业,没人会带我去图书馆,用最冻人的语气讲最清晰的题,也没人会因为我肚子叫而去买烤肠面包和死贵的小饼干了?

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猛地攫住了我,像是突然踩空了一阶楼梯,心口闷闷的,有点发慌,还有点……空落落的。

我站在原地,看着那张红榜,看了很久。周围的人群来了又散,喧闹声忽远忽近。

所以,这场莫名其妙的“负责”,就这样……突然结束了?

因为他要去做更重要的、符合他学神身份的事情了。

像我这种59分需要课外辅导的拖油瓶,理所当然地被抛下了。

明明这才是最正常、最合理的发展。可我捏着书包带子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。

那天晚上,我对着他划定的那道难题,咬着笔杆发了很久的呆。步骤写写涂涂,怎么也理不顺。

手机安安静静,那个纯黑的头像再也没有亮起过提示小红点。

他好像……真的彻底从我的放学后时间里消失了。

接下来的几天,果然如此。

放学铃响,后门空空如也。去图书馆,那个靠窗的固定位置要么空着,要么坐着别人。校园里偶尔远远看见他被竞赛班的老师或者同学围着,步履匆匆,侧脸冷峻专注,根本看不到混在人群里的我。

周晓晓唉声叹气:“唉,幸福的辅导时光一去不复返,晚晚,你的好日子到头了。”

我白她一眼,心里那点空落落却越来越大。

直到周五下午,一场毫无预兆的暴雨兜头浇下。

没带伞的学生挤在教学楼门口,哀鸿遍野。我缩在角落里,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雨幕发愁。

“林晚。”

一个熟悉清冷的声音,穿透嘈杂的雨声和人声,精准地落在我耳边。

我浑身一僵,猛地抬头。

江临站在几步之外,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长柄雨伞。他额前的黑发被雨水打湿了一点,几缕凌乱地搭在眉骨上,眼神却依旧清亮,正看着我。

周围瞬间安静了不少,无数道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射。

我心脏不争气地开始狂跳,说话都结巴了:“你…你怎么……”你不是该在竞赛班集训吗?

“路过。”他言简意赅,把手里的伞递过来,“拿着。”

我看着那把看起来就质量很好的黑伞,愣住:“那你……”

“我还有。”他语气不容置疑,见我不接,干脆把伞柄塞进我手里。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我的皮肤,带着雨水的微凉,激得我轻轻一颤。

“下周一月考,”他目光在我脸上停顿了一秒,声音压低,只有我能听清,“别又不及格,丢我的人。”

说完,他转身就走,很快消失在雨幕和人群里。

我抱着那把沉甸甸的、还残留着他指尖温度的伞,站在原地,周围所有的声音都仿佛褪去了。

心里那点空落落,突然就被这把伞填满了。甚至还咕嘟咕嘟地,冒起了泡。

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。

旁边传来周晓晓压低的、兴奋的尖叫:“嗷嗷嗷!送伞!学神冒雨来给你送伞!还惦记你月考!这到底是什么绝美爱情!”

我红着脸瞪她,心里却像揣了一百只兔子,活蹦乱跳。

雨好像也没那么大了。

周末两天,我对着课本和练习册,前所未有地干劲十足。

绝对不能不及格!不能丢他的人!

虽然……他好像也没说过“我的人”这种话。

但不管了!冲鸭!林晚!

【都市爽文】江临周晓晓腹肌学霸被我用两块钱贴脸开大未删减版全集免费试读 试读结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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